第(3/3)页 不论是高车,或者柔然部落,只要有蛮子敢在河间边境外三十里外放牧,司徒布景有信心让他们有来无回,河间郡几十年来,铁血一如既往。 五十里之外,茂密的枯草被大雪压在了地上之后,就再没能爬起来,被初春的太阳晒得焦脆如酥,五千马蹄踩踏而过,先前金黄的枯草俨然变成了一地的草屑。 午时之后的太阳越发地火辣,马不停蹄的五千甲士也有些乏了,司徒布景勒了勒马,身后骑军慢慢减速,没了冲杀之势的人马一阵混乱,早已保持不了先前的阵形。 几人下马仔细地在草地上听了听,仍然没有任何动静,司徒布景只好让司徒雨云培养的一百斥候分十队前去侦察,骑军在后面慢慢地跟着。 一马平川的草原上,双方轻骑相遇的话,绝对无路可逃,尤其在干燥炎热的春季,率先掉头奔走的一方,很有可能会被活活耗死在草原上。 当司徒布景的五千骑军对上高车的五千散骑时,白竹虎旅没有任何犹豫,处在阵前的司徒布景高举红鲤玉龙以为大纛,黑如墨玉的枪杆在烈日下金莹剔透,与红鲤白刃交相呼应。 军队集结完毕,拍马向前的司徒布景喊出了那句存在了很多年的口号: “白竹虎旅...” 五千骑军齐声战吼道:“杀!” 而后开始前冲。 草原的战马竟然后退了差不多三步,身着皮甲的五千蛮子大声叫骂,武器制式不一,有的用弯刀驱马向前,而拉弓搭箭之人随马起伏,瞄准了河间虎旅的胸口。 喊声刚落,司徒布景接着喊道:“白竹虎旅...” 没人能听到他的喊话了。 当司徒布景喊出了最后一声“白竹虎旅”时,红鲤玉龙枪已经触及蛮子,巨大的冲势将蛮子刚硬的铁甲洞穿出了一个大洞。 手握长枪的河间王完全能感知到枪头撞碎了肋骨,然后进入了空洞的胸膛,最后破背而出地声音。 身处敌阵的司徒布景没有听到五千骑军最后的三声“杀!”他将夹在腋下的长枪一甩,甩掉了挂在枪头的尸体,此时后方的骑军已经和蛮子撞在了一起,在一片刺耳的人吼声、马嘶声、兵器碰撞声、马蹄声中,战场鲜血四溅,倒在地上的人马被反复践踏成了烂泥。 司徒布景高举红鲤玉龙枪,纵马快速穿过骑阵,头上的盔甲已经被蛮子的战刀拍落,披头散发的司徒布景扯着一头红发,趴在马上发出一声如号角般的怒吼。 剩余骑军穿梭而过之后,枪头的鲜血才堪堪流到手上,有点粘巴。 为了得到最小的回转半径,也为了马速不减,更为了左手握缰的方便,两军呈反“S”形调转马头。 双方回转之后战场稍微向白竹虎旅一方移动了三十步…… 在厮杀声中,太阳在慢慢西移。草原的夕阳令人感到压抑,极目所看到的远方也是红色的阳光,即使是作为战胜的一方也没有欢呼的欲望。 受伤倒在地上的战马在哀嘶,看到蛮子重伤垂死时,从没有甲胄覆盖的地方补上一刀,看到哀嚎的同袍亦是如此。 折了四千人马的战场上,鲜血早就流进了泥土里,不见踪迹。 活着的人卸下敌人和同袍的甲胄,绑在马背上离去,他们没那个时间埋了同袍的尸体,也带不走受了轻伤的战马。 明天之后的一段日子里,这里将有一场飞禽走兽的盛宴,那时开战的就是秃鹫与群狼了,它们的输赢,高车和大沁都不会在意,那些在意他们尸身的人呢!一辈子也到不了那里。 …… …… 上艾郡北方的朱无关,灰衫书生站在城头,没有高冠博带,没有大袖风流,有的只是咳嗽声,几乎掩了呼呼风声,这么年轻的世子殿下,得了个先天不足之症。 第(3/3)页